在旅游业这个圈子当中,有人曾经这样说过,当一个旅游产品达到最极致时就是发“呆”。前不久的一趟平遥之旅就让我感受了一次发“呆”。
平遥,一座名闻遐迩的古城。位于山西中部的汾河两岸。旧称平陶,始建于西周宣王时期,至今已有2700多年的历史。它与云南的丽江、四川阆中、安徽歙县并称为中国四大古城。公元1997年12月3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决议,将其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平遥素有龟城之称。据传,城池的南门为龟头,北门为龟尾,东西四座瓮城为龟足。整座城市以市楼为中心,由城墙和各大街小巷组成一个龟形的八卦图案,寓意为吉祥长寿。
走进平遥古城,跃入眼帘的是那古朴典雅,错落有致的民居院落。那院落又是那样的气势恢宏,结构严谨,布局合理,主次分明。当地的老百姓在那里安闲的生活,犹如一幅幅“清明上河图”。那天是傍晚时分进入这座古城的,家家户户的门口已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居那儿。有的老人一边喝着香喷喷的老酒,一边与孙子辈们戏耍;有的在打着扑克或是搓着麻将;有的聚集在一起聊天。由于职业的习惯,我看着那些中风后遗症的老人坐在轮椅上,俨然毫无痛苦状,而是那样其乐融融......
走在平遥的街上,我这个游客仿佛也融入了这座古城的街民之中,同时在这里我又觉得家乡泰州同样也能找到这种感觉,不过已是零星的了,或者是过去式了。记得我们家中的那座老房子,过去一半租赁给房客,四五户人家相居一个院子,一户仅拥有一至二间居室,二代同堂,虽然拥挤,倒也其乐融融,亲密无间,这种天伦之乐,邻里之亲,是今天住在高楼套房里的人们所难寻见的了。还如在我原先供职的那所医院的周围是一群成片的民居,民居的五条巷皆南北走向,东西并列,巷长,巷宽,巷距大致相等,屋皆朝南,门都向东,后门在次一巷朝西,同时家家都一个水井,似乎整齐划分。前几年,大凡外地来了客人,我总是自豪地把他带入那片民居之中,走在那润滑的青石板路上,看到那些房子的各式砖雕,和扇墙上嵌着“敬惜字纸”的石龛。听着那里原住民们讲述的许多故事以及炫耀着巷子中出现了多少名人,伟人等。客人们总是说,这里是泰州的宝啊!
一座城市,一条街道,一座房子的传承,这本身就是一种文化的传承。然而这种文化的传承,本身也是一种人文的传承。的确,那片民居经历400多年,有的人家在那里已经生活了五、六代人,这里蕴含着多少的人文故事。
有时我在想,假如走在平遥的街上,就看到几座旧房子或者单纯的看几座博物馆,看不到原住民的生活,也许就不会有什么感觉了,更不会发“呆”了。联想最近中国运河的申遗,那些专家在保护运河的同时,在更大力气的发掘考证当年隋炀帝、伍子胥等等的故事,靠的就是人文的历史运河文化,本来就是运河边古今哪些人的故事吧。前不久,我还看到一个房屋开发商的广告用语:“百万买房、千万买邻。”这个“邻”不用置疑,就是那个地区的文化吧。而现在我们关注的那片古民区,听说为了“保护”,要将其原住民迁离,人去房空,不知以后会怎样呢?有人说,人是房的魂。假设这个房屋修得再美轮美奂,如离开了几百年传承下来的人文文化也许就不知如何了。
我还在想,在国外有的城市,把那些画家、作家、哲学家经常去的咖啡馆都当回事,会用一个方式被专门标注。如我国的老舍先生曾到伦敦访问过,他的暂住地如今就挂上了一块圆圆的搪瓷蓝牌,上面并简要记录了老舍生平。听说这种类似牌子全英国就有700多块。凡是被挂上牌的房子,那就是要得到保护的。虽然这些房子绝大多数并没有被开辟为博物馆或纪念馆,仍有人居住,但并不妨碍游客欣赏这部生动的“英国文明史”。国外的这种经验我们能不能借鉴呢。如今那片老房子如果易主居住或另有其用,加上这些牌子的话,也许还能留住那街、那巷的文脉了……
在平遥,我们还特地坐着一辆电瓶车,沿着那周长6.2公里的古城墙游览了一番。我们这座城市的护城河周长是6.7公里,与其相比海陵古城与平遥古城是差不多大的,平遥城的形状呈龟状,而我们这座城市形似凤凰,那凤头、凤尾、凤的两翅都有个具体的说法。同时我又觉得在古城看到的保护下来的县衙门、文庙、武庙、古戏台等。其实在我这等年龄记忆之中,我们家乡这种类似的建筑要比其壮观得多。泰州亦为祥泰之州,三、四百年无战事,自然灾害同样与这儿无缘。但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一批、一批在我们这代人或上代人手中已换成了那钢精水泥的高楼大厦或是硬邦邦的水泥板块。这些建筑在其他城市,似乎都像一个样子了。如今我们古城的记忆已成了凤城河风景区的那块“古城池地雕”的印记了。
其实我们这个城市还有保存的几块民居,同样这批民居也是我们这座古城的文化象征。如何保护这批幸存物,这确实要慎之又慎啊!既要保护好那些留存了几百年的老房子,同时更要留住那相关的人文文化。我想,只要我们努力保护好这座城市的文化,外地游客到泰州也许也会要发“呆”的了。